日韩一区二区三免费高清,97成人资源,蜜臀久久99精品久久久久久9,一本久久知道综合久久

密碼:

李華林:我與二姑父張雪巖


我是從一個窮苦學生走上革命道路的。在我求學的道路上曾經(jīng)兩次失學,每次都因得到二姑父張雪巖的幫助而恢復學習,進而在學校受到進步思想的影響,參加了革命活動,加入了中國共產(chǎn)黨組織。

我的家是在山東濰縣固堤區(qū)固柳鄉(xiāng)河西李家埠(現(xiàn)名為南王家埠)。我的家庭原是一個大家庭。曾祖父李兆朋生下兩男一女,即我的祖父李均貴和二祖父、老姑母。祖父生下我父親李俊聲和叔叔李俊亮,還有三位姑姑;二祖父早年去世,生有三男兩女。自我記事起就是中農(nóng)生活,全家人都以務(wù)農(nóng)為生。曾祖父活到九十八歲。他去世后,我祖父和二祖父才分成兩家。我父親叔兄弟五人,只有他上過學,讀過私塾。父親十九歲就給人家當?shù)陠T,在沂水界湖鎮(zhèn)做生意。當時祖父和叔叔經(jīng)營的家庭有十五畝地、兩頭牲口,日子都能過得去,但都不很富裕。

我生于一九二○年二月十三日。由于我是曾祖父的第一個重孫,是我父親叔兄弟五個的第一個男孩,深得祖父祖母的疼愛,所以我的童年在家族中是很優(yōu)越的。特別是我二姑母李耐梅,她和二姑父張雪巖曾與我同年生了一個男孩子,名叫“生”,在六、七歲時,不慎掉進水井中淹死了。姑母精神受刺激太大,后來見到我,就象見到“生”一樣,拿著我當成她的孩子看待。我八歲才在本村小學上學,為什么上學那么晚,就是因為家里人怕這怕那,不讓去上學。在我上學的頭一年,家里人還要接送。

一九三三年是我高小畢業(yè)的一年。家庭比較富裕的同學都在醞釀著到縣城考中學。我在高小的功課是比較好的一個,考中學是有希望的。祖父和叔父這幾年經(jīng)營的家庭經(jīng)濟情況也比較好,主要是農(nóng)業(yè)收成比較好,特別是北大荒的幾畝地連續(xù)幾年豐收。這時,家里的牲口換成了一頭騾子、一頭黃牛,鄰里們也議論我們家比較富裕了。祖父和叔父都支持我去考中學。我考中學的準備工作也在積極進行中。可是,就在十月間突然有一天,我弟弟跑來要我趕快回家,說家中出事了。在回家的路上,弟弟邊哭邊把詳細情況告訴了我,說昨天夜間叔父被土匪綁票走了。叔父被綁票后,在外地做生意的父親也回來了。他同我祖父商量,賣地,賣糧,籌了七、八百塊鋼洋,在這年冬天才把叔父贖了回來。家庭從此破產(chǎn)了。我上中學的夢想破滅了。這是我有生以來受到的第一次嚴重打擊。

一九三四年春天,我看著畢業(yè)的同學有的去考縣中了,這對我刺激很大。祖父是要我上中學的積極支持者,但心有余而力不足,終日流露著惋惜的心情。有一次,我?guī)讉€伯父和叔父在一起又提起我上中學的事情。三叔李俊嵐提議,帶著我去上海找我二姑和二姑父張雪巖,想方設(shè)法找事情干,或者還能爭取上學。這件事后來得到祖父的同意,大概在這年三月,我同三叔從家里起程去了上海。

經(jīng)歷了幾天的水陸輾轉(zhuǎn),我們終于找到了住在上海閘北的二姑母家。七、八年沒有見面的二姑母突然看到我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,格外的高興。她把我拉在懷里問這問那,在高興之中隱藏著悲傷。她不說我也明白,那是她看到我就又想起了她的“生”。說著說著她竟哭了起來。這時,二姑父張雪巖走過來對她說:“你不是想萬增(我的乳名)嗎?孩子來了你倒哭起來了!”姑母又轉(zhuǎn)涕為笑說:“我是高興的哭,哭就是笑嘛!”二姑父把話題引開,問我們祖父和家里的情況。姑母姑父生有三個孩子,除了“生”以外,還有兩個女兒菊魁、國華,一直帶在身邊。在上海的日子里,我與兩個表妹相處的十分融洽,她們經(jīng)常擁在我懷里,就象親兄妹一樣的親。

過了七、八天,二姑父就領(lǐng)著我和三叔到他工作的地方去看看。他工作的機關(guān)是中華基督教總會,地點在一大馬路。中華基督教總會,當然都是信耶穌教的。辦事人員都比較年輕,大概三十歲左右,都是一些知識分子。我在姑父的辦公室里坐著,翻看了他們出版的一些書籍和刊物。我對“唯神論”的觀點,似是而非。有時想到我家貧窮、土匪綁票等這些遭遇,大概是“命運不好”造成的。但說到二姑父張雪巖的經(jīng)歷,我又覺得十分費解。他的家庭同樣貧窮。據(jù)說他只上過小學,后來在親屬的幫助下,初中沒畢業(yè)就被招到外國去做工,在國外學會了英語,參加了耶穌教,回國后又畢業(yè)于南京金陵神學院。我們同樣的出身,為什么有著不一樣的境遇?我認為他是利用教會的力量發(fā)展起來的,他不見得就信“神”。我心中的話,不敢向姑父講,有時我就向姑母講,向三叔講,他們也回答不清楚這個問題。

本來我來上海是抱著求出路的欲望,一是來這里繼續(xù)上學,二是能在上海找點事干干。可是,這些想法都落空了。原來,姑父到這年夏天就要搬到山東濟南去工作,全家隨遷。至于在上海找事做,姑母堅決不同意,而且說:“你才十四歲,小學剛畢業(yè),在上海能做什么?”最后,還是姑父出來勸我回濰縣老家繼續(xù)上學,并表示可以資助我,要我到廣文中學投考,去上中學。他還給我寫了介紹信,給那里的崔德潤校長。這樣,我才高高興興地同三叔回了老家,一邊在家務(wù)農(nóng),一邊準備考中學。

一九三五年春節(jié)前,廣文中學招生了。我報名參加了考試。考試的題目是比較難的,結(jié)果我在被錄取的四十多名考生中,名列第十二位。

廣文中學是一個教會學校,是基督教會興辦的。原先齊魯大學就設(shè)在這里,而且還附屬一個大醫(yī)院。后來大學搬到濟南,這里改名為“樂道院”,興辦了中學。中學原有男生部和女生部,后來合二為一,叫廣文中學。學校規(guī)模比較大,設(shè)施比較好,而且還住著許多傳教師,單獨住著一個大院。這個學校的學生,不僅是濰縣的,還有來自其它各地的。學生們都住校。由于建筑樣式特別,老百姓都把這里叫作“洋樓”。廣文中學的教學程度是比較高的。老師都是大學程度,而且都是較老的先生們。這個學校教的外語是英語,大都是由傳教師的夫人來擔任,發(fā)音比較準確。還有物理化學樓,可以進行教學試驗。教室都是按專業(yè)設(shè)置的,上一課,就換一次教室。如地理、歷史教室都有許多資料,音樂教室有鋼琴、風琴等設(shè)備。當然,在這里學習,花錢是比較多的,一年得有一百塊鋼洋,一般家庭是負擔不了的。

這年夏天,正值放暑假時,二姑父張雪巖從濟南來樂道院進行基督教的活動。我在禮堂里聽了他的一次講話(全體師生都參加了)。事后,我又隨姑父到了他在濟南齊魯大學的家里過了一個夏天。

一九三五年下半年,我在廣文中學遇上了“一二·九”愛國學生運動。當時,國民黨封鎖消息很嚴,開始我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。突然有一天,學校通知臨時放假,限期回家,何時回來,見通知再說。一見到通知,大家就議論起來。這時就聽說北京學生到南京請愿,要路過濟南,學校怕濰坊的學生也到濟南去歡迎并參加行動。當天晚上,同學們就在宿舍的走道上三三兩兩地議論著。據(jù)說,請愿團是向國民黨政府要求停止內(nèi)戰(zhàn)一致抗日的,而國民黨蔣介石多年來一個勁地圍剿共產(chǎn)黨和紅軍,對日本鬼子一槍不發(fā),把東三省送給了日本人,東北的老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,現(xiàn)在國民黨政府又想把華北再送給小日本。大家就說蔣介石是漢奸賣國賊,共產(chǎn)黨紅軍是抗日的,共產(chǎn)黨的領(lǐng)袖是“朱毛”。當時,我還以為“朱毛”是一個人的名字。第二天,同學們大都走了,還有零星的同學沒有走。我當時正在生病,在樂道院醫(yī)院看了好久也治不好,身體很虛弱,想走也走不動。廣文中學是個教會學校,按說政治活動應(yīng)該不多,但事實上卻相反。回想起來,黨還是利用了這個條件進行革命活動,沒有離校的學生是在進行革命工作的。國民黨政府也派人來監(jiān)督搜查。有一天晚上,一些進步的同學為了躲避搜查,就跑到傳教師的住宅區(qū)去了。在這一段時間里我聽到進步同學的許多宣傳,知道了國家的許多大事情。

過了十幾天,同學們相繼都回來了。可是我的病也越來越重,由吐白痰到吐黃痰,進而吐黑痰,渾身無力,瘦得厲害。最后,是祖父把我用大車拉回了家。這場大病使我耽誤了一些功課。病愈后,本想在一九三六年開學時復習期考的課程,繼續(xù)上學,可是春節(jié)后,父親回來與祖父、叔父商量還是決定不上這個學了。主要是說花錢太多,雖然有別人資助,但家里還是承擔不了。于是,我又一次失了學。

一九三六年上半年,我在家繼續(xù)作叔父的幫手,干起了農(nóng)活。這時,從我的精神狀態(tài)來說,我對失學是很苦惱的,總覺得我應(yīng)該上學。尤其是看到別的同學從學校回來,我就失眠,睡不著覺。我是同祖父住在北院堂屋里,晚上失眠時,就到院子里活動。老人家知道我的內(nèi)心世界,也跟著我睡不著覺。后來,他還是同意我再給二姑父寫信,向他求助。經(jīng)過再三聯(lián)系,我終于收到姑父的來信,答應(yīng)我在這年夏天去濟南。這次出行,我已打算再也不回來了,祖父也是這樣給我安排的。所以,我的生活用品都帶上了,連過冬的衣物也都帶上。

到了濟南,二姑母是很疼愛我的。她叫我住在西廂房,生活安排的很好。可問題是,這時濟南的中學招生已錯過了。眼看著繼續(xù)上學的愿望又要落空。對此,我十分苦悶,終日悶悶不樂。無巧不成書,大概在七月底、八月初,有一位先生來看望二姑父,并在家中吃飯。客人走后,我就問這位先生是干什么的?姑父告訴我,是費縣師范講習所的校長,名叫徐樂亭。于是,我當即向姑父提出送我到那里去上學。費縣在魯南山區(qū),距我老家較遠,但距父親做生意的沂水縣較近,只兩天路程。特別是,這個學校費用較少,而且考取第一、二名還可以免收學費。經(jīng)過與姑父、姑母反復商議,最后他們終于答應(yīng)了。因為學校快要開學,不能耽擱,姑父給了我三十塊鋼洋,我就去了費縣。

我在姑父家住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。由于精神上的苦悶,閑來無事,就翻看姑父的存書。古今中外的書籍很多,我看了不少,特別是屬于文學的書籍。其中,我很感興趣的是那些刊物,記憶尤新的有有關(guān)蘇聯(lián)的刊物,還有國內(nèi)出版的如《新潮》等刊物。這些刊物使我對蘇聯(lián)有了些初步的了解,其中有關(guān)中國共產(chǎn)黨的材料和揭露國民黨打內(nèi)戰(zhàn)、投敵賣國的活動等,對我有了某些啟發(fā)。當時給我留下的印象是,共產(chǎn)黨是代表勞動人民利益的,是反對打內(nèi)戰(zhàn),主張團結(jié)起來抗日的;國民黨是代表資本家和財主的利益、腐敗無能、打內(nèi)戰(zhàn)、投敵賣國的一幫家伙。知道了“朱毛”不是一個人的名字,是指朱德、毛澤東,紅軍已經(jīng)到了陜西北部等等。屬于這方面的刊物,我還挑選了幾本放在箱子里。這使我對進步思想有了一點初步的認識。

費縣師范講習所是專為本縣培訓小學教員服務(wù)的。在校學生八、九十人。徐樂亭是校長,昌樂縣人,信仰耶穌教,國民黨員。老師也都是外地招聘來的,有國民黨員,有富人家的花花公子,也有思想進步人士,并且后來知道還有共產(chǎn)黨的人。我就是在一九三六年九月,在以教員身份作掩護的共產(chǎn)黨員林浩同志引導下,參加了黨組織的“學生救國會”(后改為民族先鋒隊)。十月,又經(jīng)三年級同學、共產(chǎn)黨員王宗一同志介紹,加入了光榮的中國共產(chǎn)黨。從此,我由一個窮苦的學生走上了共產(chǎn)黨領(lǐng)導的革命道路。

回顧我的這段經(jīng)歷,由于二姑父張雪巖的幫助,我在兩次失學后都得以繼續(xù)上學,并由此走上革命道路。這既是一個窮學生的偶然的機緣,也是當時社會必然的結(jié)果。可以說,張雪巖先生早年對我的這種關(guān)愛、影響和培養(yǎng),在一定意義上改變了我的命運,是我終生難忘地。

注:①張雪巖,生于1901年1月12日,山東省濰坊市寒亭區(qū)大常疃村人,是我國著名社會活動家、知名學者和愛國民主人士、九三學社創(chuàng)始人之一、愛國基督教教會領(lǐng)袖。他出身貧寒。第一次世界大戰(zhàn)期間,為謀出路應(yīng)招華工去了歐洲,后留學加拿大和美國,并獲美國康奈爾大學社會學博士。1934年創(chuàng)辦并主編出版中國第一個直接面向農(nóng)民的刊物《田家》半月刊,1945年與許德珩、潘菽等發(fā)起組織民主科學座談會,并于1946年成立九三學社。1948年冬,因支持愛國民主運動受國民黨反動派通緝,被迫出國。1949年春,應(yīng)中共邀請回國參加中國政協(xié)第一屆全體會議,是《共同綱領(lǐng)》草案整理委員會委員。1950年1月28日突患腦溢血在北京逝世,享年僅49周歲。

②李華林(1920—1996),山東省濰坊市人,1936年10月加入中國共產(chǎn)黨,建國后曾任中共山東省臨沂地委書記兼軍分區(qū)政委、沈陽煤礦設(shè)計院院長、國家煤炭工業(yè)部辦公廳主任、機關(guān)黨委書記、部黨組成員,1983年12月離休,離休后曾任中國煤礦體育協(xié)會主席。1996年8月18日病逝于北京。

(王紅誼根據(jù)李華林回憶錄手稿整理,于2009年4月,北京)

主站蜘蛛池模板: 天津市| 错那县| 鲁山县| 岳西县| 应城市| 奉新县| 建水县| 盐边县| 金秀| 青龙| 杭锦后旗| 阿拉善盟| 武城县| 庐江县| 荔浦县| 洪泽县| 休宁县| 甘孜县| 都兰县| 静乐县| 宽甸| 札达县| 醴陵市| 车致| 黑龙江省| 库伦旗| 弥渡县| 宝山区| 瑞安市| 玛纳斯县| 武鸣县| 芜湖市| 宁强县| 读书| 宁国市| 淮北市| 荣成市| 万安县| 辉南县| 南和县| 蒲江县|